玄零

#模特兒周x攝影叶

#以防萬一OOC可能有

#繁體字注意

#番外一：《當世界有了結局》

#尋找兩位妹子：一位叫紫靜、一位叫貓一枚的妹子~看到麻煩一下><

※

　　十月的秋天是加拿大最美的季節。

　　秋葉翩然而落，氣候溫潤地不冷不熱，風輕輕在原地上繞著圈打轉，調皮地帶走了幾片嫩葉，嫩葉被吹走了，離開了搖搖擺擺地樹枝同伴，跟著風隨風飄去不知通往何方的彼端。空氣是新鮮的，吸入肺葉之中隔外舒爽，能使整個身體舒展開來。

　　一小山坡上，難得的寂靜之中被快門聲突如其來的打破，快門聲音不大，配上一句那人喊的〝先生〞，就足以讓周澤楷在短短幾分鐘內心情大起大落。

　　周澤楷鑽進車廂一側拿了杯罐裝咖啡，這是他在偶然經過的商家買的。他取出來墊了墊它的重量，內部液體透過鐵鋁隱約感覺到他的流動，隨著主人的手一晃一晃地，他就這麼看了會，輕吐出口氣，轉身走到了車前。

　　對此時而言他是感到相當茫然的。

　　心裡像滲入七味粉調味，又添加了許多調劑，混在一起，五味雜陳。他說不上是鬆一口氣還是失望的成份誰多了那麼一些。

　　走到了前方車蓋，他伸出手，將咖啡轉交至另外一人手裡，手上一輕，空空的。

　　「謝謝。」那人朝著他客氣一點頭，摸了身上的包似想掏錢出來給他的樣子，過於客氣的模樣，被他搖頭婉拒了。

　　被拒絕之後，那人他並沒有多做糾結，只是點著頭又再道了謝，打開手裡的咖啡罐先行喝了一口。

　　「那個，抱歉。」他放下咖啡，嘴裡的唇緊抿了抿，又鬆開。

　　周澤楷一頓，他搖搖頭，想表示不礙事，但又生怕那人覺得他的態度有些冷淡，才乾巴巴地又補了句：「不會。」

　　感到有些不自在地，那人動了動身體，依舊懊惱著。「不好意思，在怎麼樣我都不應該......偷拍人。」

　　他仍是拗直的模樣，周澤楷笑了笑覺得對方的個性大底是正面且認真負責型的，在跟著葉修時而到處遊玩這點，對於攝影他也是多多少少學到很多。比方說每位攝影總是想向著時間抗衡，把畫面留在了一霎那，人事時地物總不會是永遠，甚至是一瞬即過，但留住了，便是永恆。

　　他想著，要是多年前的葉修拍完的態度像這般客客氣氣地，可能往後就不會再有兩人相遇的未來。

　　「沒關係，」周澤楷說。「底片......」

　　「抱歉我會立刻刪除的。」那人馬上接下。

　　......可以不用刪。周澤楷生生的嚥下了後面的話。

　　算了，就讓他永遠留在葉修的鏡頭裡。

　　周澤楷不善於言語的人，想在此時此刻帶起話題無疑是困難的，他沉默了一會，努力想編織起話語、讓文字一字字地串成人與人溝通的橋梁，最後在眼角餘光描到了那人的身影，他總算在看似漫長的時光中開口：「你......留學生？」他不知道這個話題開的好不好，不過總算是有個起頭。

　　那是一名少年，看起來上上下下加總感覺也才十八、十九歲，然而周澤楷感到親切的地方是，在這異地國家，他是名中國人。

　　搖搖頭，青年客氣笑著，許是周澤楷也令他感到熟悉，因此他不急著離去，留在了這裡。「來這裡......學習。」他細細琢磨用詞，挑揀了一個合裡的語句。

　　來這裡學習，卻不是留學生。周澤楷一愣，看向青年頸上掛著的相機，他試探地問著。「攝影？」

　　「是的。」青年很慎重認真的點頭，周澤楷看到他埋藏在眼神之中的光芒。

　　這種感覺很熟悉，眼神認真真摯，很像......

　　葉修對待攝影，也是閃著這種耀眼的光芒。

　　兩人又一時沒有話可語，這時青年顯得有些侷促、帶著忐忑不安地。開口想說些什麼，卻流著幾分顧忌和猶豫。

　　方才周澤楷轉頭的那一刻，特別的、不知如何形容。

　　有一種既存期望、又害怕受到傷害，卻還是帶著最最溫柔的微笑，很多的矛盾體，揉在了一塊，形成周澤楷臉上難以言說的表情；在看到他的那刻，輕輕一怔，他還是笑著，但又多了幾分的釋懷掩蓋了他某個深處地方的空洞。

　　少年覺得那時畫面實在是過於震撼，而在那一刻，終是情不自禁地按下快門鍵。

　　握緊拳，青年默數著拍子，幾番糾結後，最後還是忍不住地像旁人脫口而出：「你看起來像是談了場失敗的愛情......呃抱歉，我沒有別的意思。」他說，說完後還是對自己不禁思考的大腦懊惱著。

　　周澤楷看著他一愣，稍微收起了嘴角的殘笑，大概是在這陌生的地方；大概是熟悉的陌生人，他輕輕一點頭，承認了他的話語。「是。」但他講完的時候，卻自己把自己的想法給推翻：「不，不......失敗。」

　　畢竟他嚐到了近六個月的短暫幸福，只是獨留著後面的餘味酸澀他從今往後得一人承擔。

　　葉修教會了他很多，要列舉出來他卻只能淡淡一笑，這些太過於自然深刻，導致回想時實在說不上來，葉修對於他來說，那是一個做為模特所需要點沒帶給周澤楷半點貢獻的，但他總覺得，被改變了什麼。

　　對他的坦白感到有些無措的青年，他是沒有料到周澤楷就這麼大方的承認，但他卻也不是善於安慰別人的人，他有些沮喪自己的嘴笨，最後只能打起勇氣地開口：「今天有一場攝影展，到下午五點，你或許該去看看。」他看著周澤楷由衷建議。

　　「那個攝影跟你一樣，談過了一場失敗的愛情。」

　　他從懷裡兜了兜，摸出了單張門票，票上設計簡單俐落，流線從左邊勾勒至右，上頭詳細的印著時間地點，地址離這裡不遠，開車過去一小時以上兩小時內總會到達。

　　周澤楷不好拒絕，懷著謝意的收下了門票。「謝謝。」不管他有沒有機會去，但他認真地開口。

　　「咖啡的謝禮，這場攝影展......真得很棒。」少年懷著對那場攝影展的敬佩開口，伸出手報上了自己的名字。

　　「周澤楷。」他回握上去。

　　距離少年的離開有一段時間，也許是那人的身上有著與他相同的純粹，對於他的嚮往，最終仍是驅使了周澤楷前往。

　　抵達攝影展的時候，時間位於加拿大下午三點剛過沒多久，攝影展辦的盛大，僅剩兩小時的時間讓周澤楷得過且過，看到哪就算哪吧。他想著。

　　其實在他心中多少有些牴觸的。

　　可以說是井底之蛙、可以說是出於接近盲從的信任，他找不到能再比那人更好的攝影。

　　捏了捏兜裡的門票，他把自己武裝了起來，帶上墨鏡，排著冗長隊伍，好不容易在路口處時卻發生了點小問題。

　　工作人員站在入口處，就連他們也是一身深色套裝，外觀顯得正式，攝影展周澤楷鮮少去，多少還是知道一點，但也只是稍微在外套了件西裝外套。收到門票，工作人員用著當地語言客氣對周澤楷表示，兩人溝通一番，周澤楷才明白那人的意思。

　　他千想萬想，萬萬沒有想到，那名少年給的門票居然是僅此不到十張的VIP門票。

　　以這場攝影的地點、及蜂湧人群的姿態至服務人員態度上的尊重，再再顯示著他參加的此場攝影展門票有多麼一再難求，周澤楷不禁對那少年感到了些許歉意，他不疑惑為何這張少數的門票青年會有，只是覺得說來此場攝影展對他而言是有些浪費在他身上了。

　　他突然有些後悔地當初為什麼要收下這張貴重門票。

　　透過服務人員親切表示，擁有這張門票的人，是可以在此場攝影展結束、也就是五點之後，獨立包場三小時的時間觀看全攝影展覽。

　　一時收到天大的禮包，周澤楷內心反而有些忐忑，正琢磨著他的決定，卻免不了被一旁的女士撞至肩膀，周澤楷步伐不穩了幾步，墨鏡掉至地板，怕就這麼地給踩到，他趕緊彎腰撿了起來，只用手往身後擺著手對帶著歉意的女士示意沒問題。

　　撿起墨鏡直起身，周澤楷就見方才的服務員神色有些猶疑，後面的女士沒看見周澤楷，但與周澤楷面對面，墨鏡掉至地版的那刻，倒是看到了藏在鏡片下的真容。

　　「ZZK？」服務人員有些遲疑地開口，讓周澤楷心下一緊。

　　ZZK，他的縮寫名。

　　再多的掩蓋只顯得更加牽強，加上他也不是善於說謊的那型，周澤楷抿著唇有些緊張地點頭承認身份。

　　孰不知服務人員像是確認他很久，最後卻是意料之外的開口：「周先生，請您定要來看這場攝影展。」服務人員真摯地道，沒有再多問什麼，只是深深地一鞠躬。　　　

　　一路等到五點過後，過程中裡面的人進去的很多，出來的很少，他們總是留在了最後一刻，一一不捨地向這場攝影展告別，周澤楷站在一旁，無事可做的他，讓他看起來有富餘的時間觀察人群。

　　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本子，這是這一場展覽之中的介紹本，介紹了部分的作品及作者，此場攝影展並非他一直以為的合展，而是由一人獨立而辦，這很難得，而且甚至辦得如此盛大。此展覽的主題名字也非常的特別，洋洋灑灑的三個字，中國字。

　　君莫笑。

　　他摸上那三個字的燙金紋路，在書頁中特別突出。可能這次的主題偏於東方國家的景？周澤楷在翻開作品介紹前由此推測，並沒有因為這樣就認為攝影可能是名中國人，當然，這也是其中一個可能性就是。

　　隨著他的動作書頁又翻了一頁，是作者的介紹，挺特別的，作者沒有寫出他的全名，只有兩個簡單的英文代碼，攝影就像一些畫家一樣，沒有透露真名的習慣，神秘是他們的特徵。

　　出乎意料地，是國籍那欄空白一片。

　　周澤楷一怔，不確定地推斷作者是否是不想要有種族的偏見之類。

　　在短時間中他用著單單小本猜測很多，始終沒有在繼續往下一頁看的打算，比起書本，他更想留有一份不被揭開的期待親眼去看。

　　服務人員在五點十分時匆忙地跑過來向周澤楷致歉，由於人群走出門口需花點時間，儘管加快了服務腳步，多少卻還是耽誤到了一點，他們對此深感抱歉。

　　這事不管在哪個職業都會發生，像有時他走過的伸展台一樣，周澤楷不怎麼介意，含笑的點頭只稍上了一句麻煩了。

　　他正式踏入攝影展館是五點十五分的事。

　　冷空氣一面朝他面上撲來，由於人群眾多的緣故，為了空氣流通順暢，展場方面開低了溫度讓瀏覽人群有個更好的舒適環境，現下只有周澤楷一人，倒多了幾分愜意。

　　進場前工作人員交給周澤楷一枚小型的對講機，說明可朝這輸入展覽作品號碼，人工電子會自動撥放介紹作品詳細，另外上頭紅燈響起，表示可以觀看時間只剩十分鐘，請加快腳步。

　　收下對講機，周澤楷認真地聽完服務人員交代事項，正式踏了進去。

　　驚艷。

　　攝影展對作品的排法很是特別，並不是照著時間依序而排，作品一張張地呈水平面排放，每一張都能接連串出一個又一個的故事。

　　周澤楷走得很快。

　　不是他不懂得欣賞，而是串聯的過於自然，心急的想看下一張、又下一張。

　　上一張是荒漠沙地，下一張卻能是蔚藍海岸，再下一張又是淡海。

　　淡海，中層，深海，周澤楷走著走著，彷彿自己跟著照片那樣逐漸地深埋，他被海水往無止盡的深處拖去，口中吐出了一顆顆泡沫，爭先恐後的往上升去，再之後，黑至伸手不見五指，在絕望之時，黑夜之中夕陽日出冉冉升起，新的主題，新的希望。

　　那名攝影的照片拍了很多，走遍了許多的國家，攝影館分成一房房的，帶著不同的主題，不同的色彩。

　　一顆心被深深震撼著，撲通撲通的狂跳，他離開了有希臘風情帶有藍白色調的房間，前往下一個一走進去又是另一個國家，在這裡，總能把所有世界都走遍似的。

　　這也算是另外一樣環遊世界了。

　　周澤楷有時想伸手觸摸，卻每每只是往前舉著就不再有行動，這是作品，不能被觸摸的，他所觸及不到的。

　　很難得有葉修以外的作品能夠使他如此扣人心弦，照片中的理念不需要具備有多專業的角度去看待它，它淺顯易白、它直率，我就是要跟你說說我們的故事。照片帶別樣風情的色彩，周澤楷在此時才算是明白，為什麼這場展覽能夠如此盛大，自己獨自一人站在這裡，何得有幸。

　　指針跟在周澤楷身後的步伐，他每踏出一分，時間就滴滴答答的溜走，館內除了幾名工作人員堅守岡位的偶爾交談外，就只剩場館內的淡淡抒情音樂。

　　周澤楷往最後一間邁去，不同於以往房間與房間的打通，他需要輕轉開門把，他想這間或許是最後一處他飛航的國家了，總懷有些神秘，他帶著冀盼的心情，推門而入。　　

　　在來到這場攝影展之前，他未曾想過是以這樣的形式。

　　房間內的照片不多，甚至比任何一間還來的要少，佈置也意外地簡潔，但正因如此，他更能看到主題性。

　　他不能不眼熟。

　　一張張、琳琅滿目地、自己的照片。

　　周澤楷僵硬在原地，照片上那各式各樣的他，表情開心的、無奈的、睡顏的，很多的他。

　　有時候他不知道他還能這般地笑，直到被拍下來掛在了牆上、展出了，他從第三者的角度看上去那個有些陌生的自己，嘴角微彎著，滿滿溢滿幸福的神情。

　　為什麼會有這種表情？

　　因為掌鏡的是那個人。

　　「喜歡嗎？」

　　周澤楷併住呼吸僵直了身體，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還有那個勇氣轉身。他咬住了自己的下唇，很沒出息的、總是覺得眼眶莫名有些發熱。

　　那是一種熟悉的聲音、熟悉的音調、熟悉的語氣。

　　隨著一年的變化過去，他們都沒有在踏足原地，但繞著繞著的，總是像這樣糾纏在了一起。

　　先動的是他的腿，往後輕輕地一伸出，像是有幾百公斤的樣子，他移動地沉重。

　　直到不行了，周澤楷才深吸一口氣，一鼓作氣般的轉過身。

　　視線相對，兩者無言。

　　一年的時間說長不長，歲月侵蝕不了他的臉龐，依舊一眼就能看出。葉修沒有太大的變化，比起其他人著於正式到不行的服飾，做為此場攝影展作者的他穿著單件肘衣顯得有些隨意的挽起，一如當年。

　　有時候一個眼神代表了萬年，用心一筆筆勾勒出了完整的世界。

　　周澤楷嘴唇動了動，沒有出聲，只是忽然隱約明白了什麼，他想像往常一樣泰然自若的走過去，但一邁出去，卻是健步如飛的走到那人身旁，抓起他的手腕不顧那人反應直往自個兒身上帶。

　　只有在這種時候空蕩蕩的心才找回了他的歸屬感。

　　葉修被勒的有點痛，但他沒有說出口，眼眸帶笑著回抱住比他高上那麼幾公分的大男孩。

　　「好久不見。」他輕聲說。

　　好久不見，小周。

　　湧上心頭的是一種無止盡的委屈，我們互相喜歡，為什麼要分開？

　　他不斷眨著眼，鼻頭有些酸。

　　「別再離我遠去。」

　　周澤楷抱著葉修，努力裝做穩定的語音卻帶著些許哽咽。

　　別再闖入我的世界後，再度離我而去。

　　直到後來，他才發覺他根本承受不起第二次的分開。

　　承受不起。

　　葉修。

　　「別再走了。」

　　「我愛你。」

　　人的一生中，遇到彼此的另一半是多麼的有幸，不該為這世界再放開。世界是如此的大，我用了二十多年才找到我的寶貝；世界是如此之小，我才能遇見那個能讓我所愛的他。

　　既然牽在一塊，就不應該再分開。

　　正因如此，那就別再走了，我想當你的世界。

　　全世界。

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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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這篇say個好久不見w

番外共四篇，本來預計九月才會釋出，不過今天是七夕就先釋出一篇啦。(也是最長的一篇#)

對，其實當時最後一章出現的那個人不是葉修，這是一個很神秘的驚喜。(???)

然後把修正過的檔刪了只剩PDF，所以番外是拿之前還沒校過的來發可能會錯個字或跟書一點點不同，而已。(?)

其實寫完這本之後就好像沒辦法再繼續寫其他故事了(整個鬆懈)，慢慢回歸繪手的生活，其他的文章......對被我刪了。(哎

之後看情況吧。(複雜臉

大家七夕快樂，雖然有人跟我說七夕不是嘲諷牛郎織女一年只能見一次面的日子嗎。(整個懵逼臉)